第九十六章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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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上回文在范的撺掇下，六终于同意与徐家结亲。不过，不是她亲生女儿齐怡琴，而是五齐怀玉。
当日晚间，她原有心与六老爷知会一声，偏六老爷这晚得极晚。他为免六缠着他问这问那，索性不回正房，直接去了银罗屋里歇下。
这可把六气得咬牙切齿，越发坚定了要把五嫁去徐家的信念，以此来让六老爷看看，她这个正室是不是那些小贱人能相比的。回头五风风光光出嫁，更替六老爷攀上了徐相，看六老爷不对她感激涕零？
是日一早，她便命桂妈妈亲自去请五前来，还要打扮齐整了。
本来，六是打算带上七一同去的。只是她一想到女儿那般出色，有她在的地方还有齐怀玉事儿，若是被徐家看上了反而不妙。是以，她最后决定只带五一人前去应酬。
五一清早起身，不及前去请安，却见桂妈妈来了，大是惊讶，忙迎了她进来道妈妈今儿好早？”
“可不是，命老奴来请五。”桂妈妈大致六是要去徐家，却不解她为何要带上一向看不顺眼的五，莫非……果真如此，她倒不能再慢待五了。
齐怀玉心下亦有几分好奇，不知六为何特地遣了桂妈妈唤她。便是不来，这个时辰，她也该去翠微居请安了。
口里应道妈妈略等等……”
“不急……依我看，五还是换上一身鲜亮点的衣裳吧，首饰也素了些。”不等她说完，桂妈妈已经接了话头，一面上下打量着她，看她只穿着家常的淡黄色春衫，烟水裙，发髻上插着两支簪子，余者配饰皆无。
“这是……？”齐怀玉先是一愣，即刻反应，若不是六要带她出门，就是有客人来访。
才辰时初，没有客人会来得这么早；出门，昨日在二那里，并不曾听她提起啊
桂妈妈怕耽搁了惹六生气，推着她进了里间，在梳妆台前坐下，笑眯眯道不必迟疑，是要带出门呢去。”
她只能提醒到这，其余具体的，得由六亲自告诉五。
换了从前，桂妈妈连这都不定肯说，可既然隐约猜到了六的用意，她自然得学着奉承五一两句。倘若她有一日出息了，好歹能把以前对她的不敬之处抹去一点两点。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的确把齐怀玉惊了一跳。
她活了这十六年，六几乎没有主动提出过要带她出去应酬的。从前多是靠五提着，如今是二提着，她没办法才如此，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会是有坏事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她这般想着，心下惴惴不安起来。却不得不在桂妈**建议下，勉强换了身簇新的橘红绣缠枝葡萄的短褙子，又戴了支镶翡翠的如意钗。
六难得正眼看她一眼，胡乱赞了一两句，吩咐丫鬟备车启程。
且不论六二人去徐府之事，如今单论齐怡琴那里。
她才梳洗妥当要去翠微居，谁知六竟是派素绢免了她今日的请安。她一时不解，又不好多问，后来才得知消息说是六竟然带了齐怀玉去徐家，登时将她惊得面色雪白，浑身发冷。
她不是那不知事的闺阁千金，明白六不会无缘无故独独带了齐怀玉一个去徐家，除非是为了亲事。如果是寻常拜访走动，很该带了她去才是道理。
难道……是徐家？看上了五姐……
不可能啊，据她所知，徐从来没见过齐怀玉，谈何看上呢？
不到半日功夫，齐怡琴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每过一刻，就要遣了丫鬟去前头探听消息。
她忽然做出这等惶急惊怒的情形来，倒把几个丫头吓懵了。欲要劝几句，又不知从何劝起；故意引着她说闲话，不料她却是一反常态，把人厉声呵斥起来。
几番来回，唯有荷锄心思细腻，了些异样。只是，她一个丫鬟，哪儿敢问敢提呢。
直到午饭前，六才。
一得了消息，齐怡琴顾不得矜持，匆匆忙忙赶了前去。
到得翠微居，恰见桂妈妈与金旺家的两人面面相觑，立在廊檐下，面上都是一副灰白之色。
她心头发紧，提着裙子飞快地奔了。
二人忙与她行礼来了，与五在里屋呢。”
齐怡琴猛地顿住脚步，踌躇起来：她这样冒冒然冲进去，是要说呢？一个不留心，露出了心事，岂不是叫人笑话她不懂规矩，不知体统，不人不鬼？
“……不进去？”她一直呆呆的不语，弄得桂妈妈两个极其诧异起来。
忽然，屋里传出尖酸刻薄的喝骂声，随即是瓷器之类的砸到地上的破碎声。
然后，迎面撞见五捂着脸，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出来。因她的衣袖把大半张脸给遮了，也看不清她的详细形容，估摸着是在哭，而裙子下摆处，竟然滴下几滴水珠儿来。
她跑得极快，直接越过了台阶旁的三人，往院子外奔去。
贴身伺候的丫鬟落英亦是赶紧追上去。
“荷锄，”齐怡琴望着她们主仆二人远去的背影，呆了呆，忙吩咐道你追上去瞧瞧，五姐回她院里便罢了，不然……好歹看着些儿。”
荷锄情知事情不小，领命追去。
这边厢，齐怡琴才整了整衣衫，掀帘进屋。
素绢皱着眉立在东次间的垂花帘外，一看齐怡琴进来，仿佛看见了救星。张了张嘴，到底不敢大声，放低脚步上前几步，才附到齐怡琴耳边轻声道，从徐府，着了好大气恼……”
“为了？去时不是好好的吗不跳字。齐怡琴又喜又忧，焦急万分，恨不得当面去问六。
“究竟为何，奴婢也不大清楚。六与范约好了同去徐家，范携了范二先到，我们去得略晚了一会。起初，与徐说得好好的，后来让奴婢几个在院里伺候……
屋里说了，我实是一个字没听到。总之，过了约有半个多时辰，气匆匆行了出来，五亦步亦趋跟在身后，随即是范母女。
也不与范道别，径自坐车了。之后，把五叫进去……余下的，也看到了。”
素绢面上十分忧虑，其实早在齐怡琴进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放下了心。只要有七在此，无论六多大的火气，也不会撒到她们身上了。
齐怡琴一听，加上的猜想，很快明白了几分。
她轻轻摆摆手，对素绢道你莫焦急，且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安神宁心的汤水来，这里，有我呢。”
素绢如得大赦，欢欢喜喜谢了又谢，退了下去。
六歪在炕上，大衣裳的袖口翻到了外边，一只大红色的绣花鞋踢到了远处，地上是一盏摔碎的汝窑茶盏。
“……母亲”齐怡琴柔声唤了一句，款款走上前，蹲下身来捡拾地上的碎片。
女儿，六不好把气撒到她身上，而且她正干着下人的活儿呢，忙斥道行了，那不是你做的事儿，坐着。”
齐怡琴也就是装装样子而已，闻言放下了，挨到六跟前，带笑道母亲不喜那茶盏，只管让素绢她们拿去扔得远远的，何苦亲自动手，伤了自个儿如何是好？
咱们家，母亲要使好没有，也不在乎这一个，母亲消消气吧。”
被七几句连哄带骗的话，说得六心头的火气散了三分，不由恨恨叹了一声，才道我儿，还是你把母亲放到了心里。
……五丫头，分明是个喂不饱的白眼狼
我养了她十来年，不图她将来能孝敬我，可她，唉，真是气死我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像足了她的下溅母亲，扶不起的阿斗。
那样的好机会摆在她眼前，她竟是抓不住，亏得我一心一意为她考虑……她倒好，愣是把徐给得罪了。”
不听尚可，越听，齐怡琴越是焦虑起来。
她犹豫再三，终于试探着问道五姐性子执拗些也是有的……得罪了徐，委实不该啊。”
“哼，你别当她是你姊妹，为她说起好话来。这会子，我还被她气得心口疼呢……你说说，我特地叫人给她打扮了，在徐跟前说了无数的好话，指望着她能被徐看中。”六果然是气得狠了，忘了女儿仍是闺中儿女，把那忌讳的话都忘了。
她拍着的胸脯，瞪着眼道你哪儿想到，徐问她话，她含糊不清、吞吞吐吐，没几句……已叫徐不喜了。我瞧着怕她丢脸，替她回了一两句，连带着徐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到底是个下溅胚子，你再拉扯她，都是没有用的”
其实，一切都只是六的迁怒而已。
徐先还客客气气接待了她们，不过暗地里亦是吃惊着六带了个不是上得女儿。
她对齐怡琴，是颇看得顺眼的。虽然现下不喜，也许是因为他不熟悉，一旦有了交流，或许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后来，她听六开口，句句不忘夸赞那位庶女，倒有几分明白了。徐是人，身份，哪儿看得上齐怀玉的出身呢，连齐怡琴，她都觉得是委屈了自个。
偏偏六糊涂，自当把个庶女配小徐大人，那还是对徐大人的看重呢。
依徐那样的高傲性子，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她强忍着怒气，胡乱问了齐怀玉一两句话。
六糊涂，看不懂徐当时的脸色；齐怀玉却不糊涂，她早徐看她的眼神满是鄙夷不屑。她一个年轻轻的女孩儿，被人当做一样去展示，早被羞得面红耳赤，再经徐几句明褒暗贬的问话，真是羞恼痛恨地几乎连口都开不了了。
于是，六将徐后来的不乐完全归罪到了她的身上，认为是她行动小家子气，才惹得徐看不上，而且连带着恼上了。
齐怡琴并不十分信任母亲的话，不过面上不会戳穿她，顺着她连连点头，又安慰六道母亲切莫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骨。
五姐平素都在家里，难得见外人，一下子有些紧张以至于……母亲快快饶了她吧。
这么说来，徐不喜欢五姐？”
她究竟忍不住，加了一句。
“喜欢？”六语气中满是鄙夷嘲讽她要不是名义上唤我一句母亲，我才不愿管她的事呢。徐凭能容忍她，呸好不容易与徐家交好，全被她搞砸了。”
齐怡琴闻得徐厌恶齐怀玉，只当万事大吉。直到六这么说，她才猛然想起，徐但凡是个聪明人，真正要恼的，只怕是六，与齐怀玉何干。那这、、两家的关系……她的事情……难道，半分指望都没了？
她浑身一凉，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要怪，只能怪她母亲糊涂，太自以为是。
徐家的填房，不是好当的。不然为何这些年，都没有消息。难道是别人不愿意，分明是徐家眼界高。
而她母亲，拿家的庶女去徐面前夸耀，这不是生生得罪徐，看不起人嘛。
想透里边的关隘，齐怡琴气得手脚发冷，偏那个始作俑者是她亲生母亲，她恼不得恨不得，更不能流露出的一丁点心意。
对嫁去徐家，她本就不抱多少信心，一味胡思乱想罢了。再由六这一闹腾，几乎把她的全部希望都给破灭了，那个风度翩翩的，在她的脑海里，反而愈加清晰起来，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神。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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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间，她原有心与六老爷知会一声，偏六老爷这晚得极晚。他为免六缠着他问这问那，索性不回正房，直接去了银罗屋里歇下。
这可把六气得咬牙切齿，越发坚定了要把五嫁去徐家的信念，以此来让六老爷看看，她这个正室是不是那些小贱人能相比的。回头五风风光光出嫁，更替六老爷攀上了徐相，看六老爷不对她感激涕零？
是日一早，她便命桂妈妈亲自去请五前来，还要打扮齐整了。
本来，六是打算带上七一同去的。只是她一想到女儿那般出色，有她在的地方还有齐怀玉事儿，若是被徐家看上了反而不妙。是以，她最后决定只带五一人前去应酬。
五一清早起身，不及前去请安，却见桂妈妈来了，大是惊讶，忙迎了她进来道妈妈今儿好早？”
“可不是，命老奴来请五。”桂妈妈大致六是要去徐家，却不解她为何要带上一向看不顺眼的五，莫非……果真如此，她倒不能再慢待五了。
齐怀玉心下亦有几分好奇，不知六为何特地遣了桂妈妈唤她。便是不来，这个时辰，她也该去翠微居请安了。
口里应道妈妈略等等……”
“不急……依我看，五还是换上一身鲜亮点的衣裳吧，首饰也素了些。”不等她说完，桂妈妈已经接了话头，一面上下打量着她，看她只穿着家常的淡黄色春衫，烟水裙，发髻上插着两支簪子，余者配饰皆无。
“这是……？”齐怀玉先是一愣，即刻反应，若不是六要带她出门，就是有客人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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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从前，桂妈妈连这都不定肯说，可既然隐约猜到了六的用意，她自然得学着奉承五一两句。倘若她有一日出息了，好歹能把以前对她的不敬之处抹去一点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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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难得正眼看她一眼，胡乱赞了一两句，吩咐丫鬟备车启程。
且不论六二人去徐府之事，如今单论齐怡琴那里。
她才梳洗妥当要去翠微居，谁知六竟是派素绢免了她今日的请安。她一时不解，又不好多问，后来才得知消息说是六竟然带了齐怀玉去徐家，登时将她惊得面色雪白，浑身发冷。
她不是那不知事的闺阁千金，明白六不会无缘无故独独带了齐怀玉一个去徐家，除非是为了亲事。如果是寻常拜访走动，很该带了她去才是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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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据她所知，徐从来没见过齐怀玉，谈何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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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午饭前，六才。
一得了消息，齐怡琴顾不得矜持，匆匆忙忙赶了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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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怡琴猛地顿住脚步，踌躇起来：她这样冒冒然冲进去，是要说呢？一个不留心，露出了心事，岂不是叫人笑话她不懂规矩，不知体统，不人不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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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得极快，直接越过了台阶旁的三人，往院子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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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齐怡琴才整了整衣衫，掀帘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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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去时不是好好的吗不跳字。齐怡琴又喜又忧，焦急万分，恨不得当面去问六。
“究竟为何，奴婢也不大清楚。六与范约好了同去徐家，范携了范二先到，我们去得略晚了一会。起初，与徐说得好好的，后来让奴婢几个在院里伺候……
屋里说了，我实是一个字没听到。总之，过了约有半个多时辰，气匆匆行了出来，五亦步亦趋跟在身后，随即是范母女。
也不与范道别，径自坐车了。之后，把五叫进去……余下的，也看到了。”
素绢面上十分忧虑，其实早在齐怡琴进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放下了心。只要有七在此，无论六多大的火气，也不会撒到她们身上了。
齐怡琴一听，加上的猜想，很快明白了几分。
她轻轻摆摆手，对素绢道你莫焦急，且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安神宁心的汤水来，这里，有我呢。”
素绢如得大赦，欢欢喜喜谢了又谢，退了下去。
六歪在炕上，大衣裳的袖口翻到了外边，一只大红色的绣花鞋踢到了远处，地上是一盏摔碎的汝窑茶盏。
“……母亲”齐怡琴柔声唤了一句，款款走上前，蹲下身来捡拾地上的碎片。
女儿，六不好把气撒到她身上，而且她正干着下人的活儿呢，忙斥道行了，那不是你做的事儿，坐着。”
齐怡琴也就是装装样子而已，闻言放下了，挨到六跟前，带笑道母亲不喜那茶盏，只管让素绢她们拿去扔得远远的，何苦亲自动手，伤了自个儿如何是好？
咱们家，母亲要使好没有，也不在乎这一个，母亲消消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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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豫再三，终于试探着问道五姐性子执拗些也是有的……得罪了徐，委实不该啊。”
“哼，你别当她是你姊妹，为她说起好话来。这会子，我还被她气得心口疼呢……你说说，我特地叫人给她打扮了，在徐跟前说了无数的好话，指望着她能被徐看中。”六果然是气得狠了，忘了女儿仍是闺中儿女，把那忌讳的话都忘了。
她拍着的胸脯，瞪着眼道你哪儿想到，徐问她话，她含糊不清、吞吞吐吐，没几句……已叫徐不喜了。我瞧着怕她丢脸，替她回了一两句，连带着徐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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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切都只是六的迁怒而已。
徐先还客客气气接待了她们，不过暗地里亦是吃惊着六带了个不是上得女儿。
她对齐怡琴，是颇看得顺眼的。虽然现下不喜，也许是因为他不熟悉，一旦有了交流，或许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后来，她听六开口，句句不忘夸赞那位庶女，倒有几分明白了。徐是人，身份，哪儿看得上齐怀玉的出身呢，连齐怡琴，她都觉得是委屈了自个。
偏偏六糊涂，自当把个庶女配小徐大人，那还是对徐大人的看重呢。
依徐那样的高傲性子，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她强忍着怒气，胡乱问了齐怀玉一两句话。
六糊涂，看不懂徐当时的脸色；齐怀玉却不糊涂，她早徐看她的眼神满是鄙夷不屑。她一个年轻轻的女孩儿，被人当做一样去展示，早被羞得面红耳赤，再经徐几句明褒暗贬的问话，真是羞恼痛恨地几乎连口都开不了了。
于是，六将徐后来的不乐完全归罪到了她的身上，认为是她行动小家子气，才惹得徐看不上，而且连带着恼上了。
齐怡琴并不十分信任母亲的话，不过面上不会戳穿她，顺着她连连点头，又安慰六道母亲切莫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骨。
五姐平素都在家里，难得见外人，一下子有些紧张以至于……母亲快快饶了她吧。
这么说来，徐不喜欢五姐？”
她究竟忍不住，加了一句。
“喜欢？”六语气中满是鄙夷嘲讽她要不是名义上唤我一句母亲，我才不愿管她的事呢。徐凭能容忍她，呸好不容易与徐家交好，全被她搞砸了。”
齐怡琴闻得徐厌恶齐怀玉，只当万事大吉。直到六这么说，她才猛然想起，徐但凡是个聪明人，真正要恼的，只怕是六，与齐怀玉何干。那这、、两家的关系……她的事情……难道，半分指望都没了？
她浑身一凉，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要怪，只能怪她母亲糊涂，太自以为是。
徐家的填房，不是好当的。不然为何这些年，都没有消息。难道是别人不愿意，分明是徐家眼界高。
而她母亲，拿家的庶女去徐面前夸耀，这不是生生得罪徐，看不起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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