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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魄哥哥,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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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瘾君子的话可信否?肖奕自然是信的,可孙永财这几天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有时眼神清明、有时又抱头痛哭,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口供更是反反复复。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越是抵赖罪越重。慕雅歌当初用了些煞气确实是为了逼他在人前翻供以还陈清清白,还有个目的便是让这等无耻之徒尝尝日夜被心魔困扰的折磨。

    不管孙永财的口供是否有用,那秦坤和严崇明自是明白大势已去,秉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态度,对自己做下的事供认不讳,以求减刑。再者警局这时又收到了匿名举报,全是关于这次陈清被冤的铁证。不仅有秦坤这伙人和王薛之之间的暗中交易,还有孙永财收受不义之财的照片以及王薛之吩咐手下做事的录音。铁证如山还容人狡辩抵赖不成?警局当即就发了拘捕令。

    以为高枕无忧的王薛之此时却是在城里的古玩店里查看生意,对于西城发生的这些一概不知。直到警察找上门来,双手被拷上手铐,这才惊觉事情败露,灰溜溜跟着警察回了西城。屋漏偏逢连夜雨,王学富才出院回到家没多久,竟然旧疾复发,二次中风了。这一次眼斜嘴歪,半身瘫痪。

    医院的VIP病房内,王学富歪着嘴指着面前的年轻人语不成调:“你……你说……说什么?”

    “您老别激动,王少进了局子,还死不了!”年轻人笑得温和,说出来的话却能让人气吐血。说着递了几分文件上前,顺道拿出口袋里的钢笔往王学富右手一塞,“您老这瘫得……看来老天还是怜悯世人,给你改过的机会。看,右边好着呢。来,动动还能活动的手指,将这文件签了。”

    “你、你……”怒目而视,丢了手里的笔。

    “哦,看我这脑子,明知您现在病重在床不闻世事,怕是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年轻人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好心解释,“来,我给您老说说。其实很简单,您开的几家古玩店不行了,这文件就是份店面转让书。别激动别激动,钱财乃身外之物,最重要是保重身体。您放心,转让书里我们给出的条件很优厚,绝对让您老有所依。您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您儿子考虑不是?”

    “您儿子虽犯了事,可也关不了几年,如今您这样子是肯定是没那主持大局的精力,您儿子现在也不可能回去主持大局。所以您就干脆点,趁着现在还能动手,把字签了,不然到头来什么都得不了,您这一生的心血就付诸东流了。”说着又将笔重新塞回了王学富手里,笑意盈盈,却不达眼底,“来,为了您儿子出狱后的后半生,您果断些。”

    “落、落井……落井下石。”颤抖着手可算是把话给说全了。

    “这怎么是落井下石呢?您老糊涂了吧!明明是雪中送炭来着。”笑意一顿,寒了脸色,“签!”

    王学富顿时老泪纵横,签!他能不签吗?就如人所说,他不顾自己也得顾儿子不是?颤颤巍巍在转让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随后将笔一丢,瘫软在床上。

    “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晚辈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再见!”年轻人拿起笔看了看,撇了撇嘴角,随手就扔进了垃圾桶,出门时回头补了一句,“晚辈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长命百岁!”

    “噗”王学富霎时喷出一口鲜血,只因人是躺着的,喷出的血全又洒回了自己脸上,这画面看着还真挺渗人的。

    “哎!这心脏承受力怎么就这么差呢?”年轻人推了推金边眼镜摇头直叹,边走边打了个电话,“主子,是,都办好了,那老家伙还真吐血了。好的,我知道,您放心……”

    月色静好,慕雅歌正在床上盘腿打坐,夜境天和狐狸难得没斗嘴,一魂盘腿飘在电脑前敲敲打打,一狐正伸出爪子翻看电脑书籍,时不时还互相交流几句,这交流的内容自然也是有关电脑的。之所以这样,全因慕雅歌一句要与时俱进。装了电脑安了宽带,亲自演示如何使用科技产品。一来二去,这俩货就来了兴趣,不再斗嘴,心底却在暗暗较量,一定要比对方学得好才行。

    慕雅歌打坐完毕,看了眼静心学习的一魂一狐,松了口气,可算把这俩家伙给搞定了。

    手机铃声响起,慕雅歌刚一接起,就听到对方兴奋的声音:“老大,您猜王家现在怎么样了?”

    “哦?怎么样了?”慕雅歌很配合地问道,心里怎会不知?自然是没啥好下场。

    “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太解气了。”张大胆对着电话爽朗大笑,高兴得就好像自家办了什么喜事,“老大,那老家伙又被送医院了,这次好像挺严重的,半身瘫痪不说,还吐了血。这还没完,那王薛之得了消息吵着要去看老头子,啧啧,还算有些孝心。可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是缺胳膊还是断腿了?”

    “哎呀老大,您真是太神了!”张大胆猛地一拍大腿,“可不就是缺胳膊断腿吗?话说咋兄弟不是时刻盯着他们王家的动向吗?那王薛之进了警局,我们也没闲着,他去看他爹,咱怕他有什么逃跑的念头就跟了去。结果,哈哈,太神奇了!才到医院门口,王薛之刚一下车,不知哪里蹿出条野狗对着他汪汪乱叫,叫完不算还要上去咬他。吓得他落荒而逃,他这一跑,警察还以为他是趁机逃跑,全追了上去。”

    “是嘛?那场面挺鸡“是嘛?那场面挺鸡飞狗跳的吧!”慕雅歌笑了,食指戳了戳狐狸脑袋,被狐狸一爪子拍下,嘴里还嘀咕:别吵,看书呢。

    哟,这是好学呢还是脾气大呢?慕雅歌哑然失笑,眉梢一挑,又弹了一下。

    夜境天回头瞪了狐狸一眼:仔细你的毛!

    “老大,重头戏在后头……猴子,你给我还回来……还什么还?挑重点说,我来!”

    这俩人还抢上了?

    “祖宗,您听我给你说。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那王薛之只顾着躲狗,结果慌不择路撞到一中年大汉,人家那一看就是个身强力壮的,揪了王薛之就破口大骂。相互推攘间那狗又来凑热闹,一口就咬住了王薛之的腿。那货倒真狗急跳墙了,抓起地上的砖块就去拍狗,结果狗没拍着反倒拍上了自己的腿,哈哈,笑死我了……你讲故事呢?刚还说重点来着……”

    “你俩讲相声呢?”慕雅歌翻了个白眼,瞧那二人的激动样,她这里都能想象得到。

    “祖宗,那一拍力道可不小,当下他就给跪了,在地上滚圈。结果这一滚,您肯定想不到,有一小车正倒车呢,他这一滚就把自己送到了车轮底下,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唯一可惜的是没碾死他,不过也差不多了,手脚废了。哈哈,这回是真的进了医院,俩老子都搁那医院里躺着呢!哈哈哈哈……祖宗,我说完了,您不乐?”

    “你俩比较乐!”嗯,这结局不错,半死不活的样子可比死了要好,后半辈子就好好享受吧!“行,就这样吧,王家的事不必再管了,你们俩好好教导兄弟们,过几天有任务给你们。”

    “哎呀祖宗,您只管吩咐,我们一定办好。”

    “嗯,挂了。”挂了电话,慕雅歌起身,这才第二天,那白虎煞的威力可真不是盖的,既然告一段落,就去收拾善后,“小九、小天,我出去一趟,你们俩自己玩。”

    慕雅歌说着就跃出了窗户,后知后觉的俩家伙忽然抬头,对视一眼,齐声道:“主人,等等我们!”

    “怎么跟来了?”慕雅歌脚下看似悠闲,不紧不慢,可若是此时路上有人,必定只觉一阵清风拂过,最多也就瞧见个残影,人影早已远去。

    “主人,咱可是和您结了契约的,哪有丢下主人自己玩耍的道理?”

    “是,主人,那电脑什么的虽好,可咱有的是时间学,现在还是办正事要紧。”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去把那阵法给收了,王家既然已经没落,咱得善后不是?可不能坏了咱西城的风水。”

    说话间已到了王家大宅前,慕雅歌隐在花坛的树后,也不多说,直接动手。

    丹田内的灵气随着脉络游走,聚集在右手掌心,一团耀眼的白光在手心上漂浮,由小变大,约莫成一只直径十厘米左右的皮球大小。若不是有路灯的照耀,这团白光必定照得夜间宛如白昼。

    慕雅歌指尖划破眉心,引了一滴精血到白球上。顷刻间血滴形成千丝万缕的红线迅速在白球表面蜿蜒游走。不过一会儿,白球上的血丝已然形成了无数“卍”字,红光白光交错辉映,煞是好看。慕雅歌掌心向上一推,道了声“去”,光球直直飞向王家大宅正上空,那一个个“卍”字由白球上分离,密密麻麻如网罩在了大宅上空。

    唐代通常将“卍”字译为“德”,强调佛教的功德无量,有那么些佛光普照的意思。佛光大多为金色之光,可慕雅歌的这个“卍”字却是散发着红光,威力丝毫不弱。在红光的照耀下,曼珠沙华又出现在了夜空之中,白球此时白光大甚,罩上了妖艳的曼珠沙华。只见红色的花瓣缓缓收拢,由大到小往上升,直到完全融入白球。

    整个过程看似缓慢,其实也不过就是转瞬之间。结界一开,那满宅的黑气就显现出来。如网的“卍”字此时动了,一个个仿若转动的车轮,红光愈浓。黑气就好似那炒菜时的油烟,而网状的“卍”就是那运行的油烟机,黑气一丝丝被吸入……

    肖奕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抬头就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卍”字闪着红光,而底下的煞气正汩汩上涌,看到这么副奇景,惊讶得微张了嘴,那刚抽了两口含在唇间的烟“吧嗒”掉落在地。

    果真是王家!肖奕顾不上什么奇景不奇景,拔腿就奔了过去。那日去王家抓人就觉得浑身不得劲,直觉王家有蹊跷,可里外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直到今日白天王薛之无端遭遇横祸进了医院,这才又想起了这茬,睡不着觉的肖奕索性起身,决定再探王家,结果就看到了这么副景观。

    骇然归骇然,可想着就要见到隐在西城的高人,肖奕又觉得浑身热血沸腾,这是名副其实的高人。自己的本事虽不敢托大说一声绝无仅有,也算得上是个中翘楚,却不想身处王家大宅竟然无从查探,若不是今晚误打误撞碰着人在那施法,他能看到这异象?这么一想不由又加快了脚步。

    “主人,这又是凤家秘法?”九尾狐蹲在慕雅歌肩头仰头感叹,他活了这么久,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还有什么法术是他不知道的?可唯独不识凤家,真是奇了怪了!

    “主人,凤家秘法可伤身?我看你每次使用凤家秘法总会动用自己的鲜血,这不要紧吗?”夜境天细心,发现了他人不易察觉的小细节。

    “不愧是临天国战神,心思战神,心思细腻,这都被你发现了。”慕雅歌点头赞道,投来一记放心的眼神,“我用的这些秘法全是当初凤家禁(和谐)书里的东西,说是禁(和谐)书,其实皆因里面的法术高深,且威力无穷,一般人即便是学也必须有相当的修为,不然很容易被反噬,这大抵就是作为禁(和谐)书被凤家封藏的原因。既是秘法,自然不同于一般的功法,血不过是引子,对我无害,你们大可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那就好。”

    说话间,黑气已悉数被收,“卍”字又纷纷回到了白球上,此时的白球内里却是乌黑一团,慕雅歌手一抬,光球就飞回了掌心。

    “小天,还你。”食指点上光球,一黑一白两股气流各自回归本体,而那红色的血丝又变回了血珠一点漂浮在二人眼前。慕雅歌指尖轻弹,血珠没入夜境天眉心,“小天,这滴血对你有益。”

    “何方高人在此?还请现身一见!”肖奕循着光球一路赶来,却不料忽然失了踪影,目测就在这排大树之后,人影却是没立刻上前,反倒是出言问了一句。

    这也能碰上?肖奕果然难缠!慕雅歌无奈翻了个白眼。现身一见?鬼才和你见,你就慢慢等吧。

    此时不走还等何时?夜境天迅速钻入了血色珠链中,狐狸往慕雅歌肩头一跳,小小的身影即刻消失在原地。

    肖奕感受到一闪而逝的气息,娃娃脸上溢满了兴奋的笑,动了?难得碰上,可不能就此失之交臂,脚下轻动,追了上去。

    肖奕并没看见人影,心下感叹好快的速度,若不是自己敏锐的感官之前捕捉到一丝煞气,如何能循迹而追?

    该死,这家伙竟然不依不饶追上来了?慕雅歌没好气咒了一句。就肖奕这股耐性,要顺利脱身可不那么容易。

    狐狸,现身,阻他一阻。

    没问题,本尊好久没和高手斗了,不知他本事如何?待我前去一会。

    恢复真身的九尾狐摆着四条毛茸茸的大尾坐在了路中间,看着渐近的人影,舌头轻舔爪子,一对火红的眸子饶有兴致盯着肖奕。

    肖奕及时停步,看着路间的一团白色活物,这是什么鬼东西?

    “人类,你跟着本尊干什么?”九尾狐神情傲然,狐眼里闪着怜悯之光,“本尊今儿心情好,不开杀戒,你若是识趣赶紧回了,否则别怪本尊拿你当小点心。”

    主人,这狐狸怕是憋得久了,瞧那得瑟的样,真够狂的。

    小天,你是没见着当初我与他斗法的样子,那俩眼都长头顶了。

    哈哈,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主人你给收服了。

    夜境天,别以为我听不到,你故意的吧?背后说人是小人行径,亏你还是战神呢!

    肖奕瞧了九尾狐半晌,一时半会还真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听了狐狸这话,心下念头一闪而过,话语就这么吐了出来:“西城那些人的心肝可是你挖的?”

    哟?小子反应够快的,这就想到了?

    九尾狐斜睨一眼,不以为意地说:“非也!确切说来是本尊吃了,你也想试试?本尊看你也有些道行,这心肝怕是不错。你若现在走了,本尊只当是大发慈悲放你一马,若是不知死活纠缠,那别怪本尊大开杀戒!”

    说着爪子朝前一伸,三寸见长的指甲又露了出来,月色之下依稀见着几道寒光。

    “好猖狂的妖物,今天既然被我碰上了,就将你打回原形!”肖奕本就是一身正气,骨子里就有股不服输的劲,见九尾狐如此嚣张,那除魔卫道的心顿时蠢蠢欲动,开了自身的灵力,无形间就衣摆飘飘,双手结印欺身上前。

    我靠!狐狸心底大叫,这人真不知好歹,说动手就动手,怎么和当初的主人一样?额间黑线三条,还有,啥叫打回原形?若能把他打回九尾他还乐呢!纵身跃起,爪儿一挥就迎了上去。

    不动明王印?狐狸闪身一避,有些功力,不过比起主人还是差了些。轻笑一声,大尾一扫,刮起一阵妖风,带着地上的泥沙卷向肖奕。

    那肖奕也不含糊,原地一转,画了个圈,灵气护住周身挡了妖风的袭击,人影即刻又欺了上来。狐狸现在的修为比之前和慕雅歌争斗时要好上不少,更何况那时慕雅歌有三昧真火在手他多少有些忌惮,可肖奕完全就是一介凡人,无非是学了些玄法,所以九尾并没当回事。身形一闪,一变二、二变四,围着肖奕打转。

    “人类,你不是本尊的对手,只要你认输,本尊就当没见过你,如何?”

    “妖物,大言不惭,你若不是心有顾忌,如何同我在这里纠缠?是不是你的对手,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无法知晓,难道你不知莫要轻敌的道理?也对,你本就是妖物,如何懂得人世间的道理?想要我认输,你就得打得我服,光说算什么本事?今日我就让你看看马家的本事!”肖奕说着单脚一跺,双手飞速结印,口中直念,“临、兵、斗……”

    慕雅歌本该是趁机隐遁,可实在是担心狐狸,肖奕本事如何她不能断言,狐狸的本事她却是知道的。可狐狸动手必定有所顾忌,这万一因为自己而被肖奕伤了一星半点或者逼急之下对肖奕下了重手都不是她喜闻乐见的。所以中途又折返回来隐在大树上看情况,对肖奕的作派也很佩服,这人性子刚毅,却又有些认死理,现在竟然动用在竟然动用了九字真言,这是要动真格了,这么下去可不行。

    小九,九尾狐的幻术闻名古今,你现在的功力能做出些幻象吗?

    主人,您想要什么样的幻象?我现在倒是可以一试。

    你只要让我看起来不是这般小儿摸样就成。

    可以主人,但是维持的时间只有3分钟,您看?

    够了,我自有办法。

    好,看我的。狐狸调转头,朝大树吐了口气。

    慕雅歌一跃而下,同样双手结印,回敬了一个不动明王印,阻了肖奕的动作。

    九字真言有多大的威力慕雅歌自然知道,若是真的让肖奕完成,狐狸怕是也讨不到好处。

    金色的佛掌推向前,肖奕旋身一躲,停了手里的动作。

    “这位先生,修行之人应知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心存善念也能为自己积德,本座的狐狸都说了不与你计较,你何故这般咄咄相逼?”

    眼前的女人看着约莫十七、八九,面带浅笑,肖奕皱眉看了几眼,觉得莫名熟悉,可又想不起自己在哪见过,印象中并不认识这样的女人:“狐狸?是你的?”

    “正是本座的仙宠,还在修行中,是以你并不相识,先生当是听说过九尾狐吧?他便是了。”

    狐狸乖乖站在慕雅歌身侧,四尾得意地左摇右摆,小样,本尊是货真价实的九尾狐,你一介凡人,还妄想和本尊比个高低?

    “阁下可是在王家大宅做法的高人?”传说中的九尾狐?肖奕眉毛挑得老高,盯了狐狸半晌才抬头询问。

    “是。”慕雅歌点了点头,抬手阻了肖奕的后话,“莫要和我说什么伤天害理,本座不过是替天行道,惩戒了一些无耻之徒,更何况那二人性命犹存。说到底,只不过是应了句失道寡助而已,先生莫不是没明白修行的最高境界?还是先生认为那二人值得同情!”

    “那这狐狸呢?它刚是亲口承认吃人心肝。”

    “是,它是承认了,正因为承认了才够坦荡,而且先生应该知晓那几人的底细,狐狸这么做算得上是为民除害,若真有罪,本座当初收它之时已经教训过了。现在他可只是只潜心修炼的狐狸而已,先生何不高抬贵手?”慕雅歌耐着性子装得道高人,这话说得自己都险些作呕,真是够恶心的。

    “那我再问一句,西城那算命的女人是否也与你有关?”

    “呵呵,先生,本座若说有关你想怎么办呢?那女人心思歹毒,自认学了些玄法就作威作福。你可知当时她在那废弃的工场里做了些什么?她生抽人魂,摆了七煞锁魂阵,本座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何错之有?本座相信先生当时若是在场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你说是也不是?”慕雅歌面上带笑,心下却有些急了,肖奕你有完没完,“本座做的事绝不抵赖,坦坦荡荡,先生还要同本座理论下去吗?”

    “你当真没害过人?”肖奕抿了抿唇,这女人说的话不无道理,一时之间有些犹豫。按理自己是警务人员,当依循法律法规做事,倘若人人这样私做判官,那法律还有存在的意义吗?可若论情理,这女人倒是个性情中人。抓还是不抓?

    “先生,你真的以为你打得过本座的仙宠?本座只是不想现于人前,才让他来和你周旋,却不料你竟然动用了九字真言,本尊不愿看到两败俱伤的局面。”慕雅歌现在很想给肖奕一拳,这人怎么就这么死磕呢?“还有,先生你不是本座的对手,今日相见当是有缘,看先生现在修为当是遇上瓶颈,停滞不前。本座送你一句话:修行之人莫要死守规矩,要懂得变通,一切顺其自然,切莫强求。放下心中执念,他日必有大成。”

    小天,快,裹着我遁了。

    夜境天忙化为黑雾将慕雅歌裹了,起飞,狐狸也适时跟了上去,空中留下一语:“先生莫追,日后若是有缘,自当再相见,本座愿先生的修为一日千里,早日修成大法,本座去也!”

    肖奕看着远去的黑雾默默无语,好强的女人!放下心中执念吗?打破常规不走寻常路?原来如此,世间万物本就变化万千,人自然也要跟着转变,哪有墨守成规的道理?自己竟然连这点都没参透,真是惭愧啊惭愧!女人,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

    幻象一失,慕雅歌终于舒了口气,憋死她了,当即就爆了句粗口:“靠!真是好人难做,那文绉绉的话我自己听了都恶心,受不了、真心受不了。”

    “主人,世外高人都这样,您把握得很好,把那男人说得一愣一愣的。主人,高,实在是高。”

    “狐狸这话没错,主人你的演技又高超了,小天佩服!”

    ——潇湘首发——

    陈清是个闲不住的老人,心思全记挂着百宝斋,也不顾身上的伤,休息了三日又来了店里。

    慕雅歌劝说无果也只得随他去了,只是也会来店里陪着,这日午后,店里来了位“客人”。

    “魏先生?你来咱百宝斋不知有何指教?”陈清认得这人,这不是跟着王薛之身边的人吗?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是以嘴里说着指教,可言下之意却不那么好听了。

    “陈老先生,晚辈今日是来找慕小公主的。”魏如明推了推金边眼镜,温文儒雅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看向一边打量自己的慕雅歌问,“小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慕雅歌眉梢一挑,起身,拍了拍陈清的手:“爷爷,不打紧,只是说话而已,再者又在咱店里,您还怕他把我吃了不成?灵姐姐,上茶,我和魏先生谈谈。”

    张灵听了忙去沏茶,慕雅歌已转身去了店内的休息区,魏如明浅笑着跟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魏先生今日来有何要紧事?”慕雅歌坐在藤椅之上笑看站在一边的魏如明,只手一请,“来着是客,魏先生请坐。”

    魏如明唇角一扬,坐在了慕雅歌对面,这丫头当真大气,心下暗赞。也没答话,从公文包里拿了份文件放在桌上往慕雅歌面前一推:“小公主,请看。”

    这是?慕雅歌心下疑惑,拿起一看,店面转让书?还是王家的?

    “魏先生这是何意?”

    “小公主,主人吩咐,王家的这些店面务必交到小公主手上,你只管受了便是。”

    张灵端了茶壶进来听到的便是这么一句,诧异看了眼魏如明,这么好心?

    主人吩咐?主人!这世上还有谁能对她这么好?除去魄不作他想,难怪最初见着魏如明的时候就觉得这样清高儒雅的人,又有本事,是不会跟在王薛之这样的小人身边。原来,这一切都是魄哥哥的吩咐,想必那些匿名照片也是魏如明的手笔。她的魄啊,竟然暗中为她做了这许多事。

    慕雅歌掏出手机,对着魏如明说了句稍等,便拨了个电话。

    “魄哥哥!”

    “想哥哥了?”

    “是,想哥哥了。”慕雅歌毫不避讳有外人在身边,甜甜的嗓音让人心头一软,“魄哥哥,谢谢你的礼物。”

    龙君魄愣了一下,随即轻笑着说:“歌儿喜欢就好。”

    “魄哥哥,那我就自己做主咯。”

    “傻丫头,你的东西自然是你自己做主。”

    “好,那我先挂了,晚点再打给你,么么。”

    “嗯。”龙君魄笑着挂了电话,一声么么还在耳边荡漾,他的歌儿真可心。

    打完电话的慕雅歌神色坦然,喝了口茶,看着憋笑的魏如明说:“魏先生,你既然也是古玩界的好手,王家的店你就顺道帮把手呗,你知道的,我爷爷一个人忙不过来。”

    “小公主既然这么信任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魏如明毫不推脱,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这本就是他的老本行,王家那几个店面还是不错。

    “嗯,你这性子我喜欢。”

    “别,小公主,这话可别让主子听见了。”魏如明连连摇头,就主子那脾气,听到小公主说喜欢他,主子还不把他给削了啊,尽管这个喜欢别有它意。

    “行,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就出去打个招呼吧,瞧我那爷爷虎视眈眈的眼神,都快冲过来了。”慕雅歌掩嘴一笑,望了过去,她这个爷爷啊,真是把她当宝贝在疼。

    “丫头,说了些什么?他没为难你吧?”

    “爷爷,自己人,魏先生是卧底。”说着在陈清耳边低语了几句。

    “啊啊?是这样的?”陈清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魏先生,对不住了,我以为,呵呵……”

    “陈老别客气,我若是您也和您一样的想法。现在既然都说开了,以后就都是自己人了,晚辈还要多向您请教。”

    “不敢当、不敢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老咯,还要向你学习,咱们有空就互相交流吧。”

    “好,一定。”魏如明笑着和陈清握手,转而对着慕雅歌说,“小公主,我还有些事要办,就先走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说着递上了一张名片。

    “行,你去忙吧,有事我自然会找你。”

    “丫头,龙少爷真是对你不错,爷爷活了大半辈子,看人也算是不错,那少年,很好。”知道这魏如明是龙君魄安插在王薛之身边的,陈清感慨不已,一个15岁的少年竟然有这样深沉的心思和果决的手段,还一切都是为了丫头,这份心真是难能可贵。

    “爷爷,我知道的。”

    龙君魄,你说我是你永远的宝贝,你又何尝不是我心中永远的宝?

    一切都照着慕雅歌心中所想进行,除去了王家,现在的日子着实安生不少。她这里安生了,可想到江应狂,忙卜了一卦。嗯,果真就是这几日了。

    “猴子,你带几个兄弟,今天就去趟s市。江堂主有难,不过无碍,有我的护身符应是无性命之忧。大隐隐于市,你去到那里在市内买个单位,把江堂主的妻儿接去安置妥当,这事不要和那边的人提起。他夫人若是不信,你就当她的面给江堂主打电话,除了她的疑虑也可以让江堂主无后顾之忧,明白吗?”

    “好,祖宗我明白,您放心,这事好办,我心中有数。”听慕雅歌严肃的口气,看来事态挺严重,侯勇也收了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很拎得清轻重,问,“那江堂主那咱要不要接应?”

    “猴子,你带的人主要任务是保护他妻儿的安全,其他的我来安排。”

    “好的祖宗,我明白了,那我现在立刻去办。”

    “去吧。”慕雅歌挂了电话后又给张先打了过去,“张大胆,带些兄弟去s市,是,挑几个好手,不用太多。去到s市后不要声张,暗中打探兄弟会的消息,这点能做到吗?”

    “老大放心,咱帮里这方面的好手还是有的,再者兄弟会若者兄弟会若真有什么异动,道上也会有些风声,咱只要顺藤摸瓜就行。”

    “那好,倘若江应狂遭遇不测,你们也别冲动现身,这些人的手法想来你也是知道的,你只需暗中跟紧了,届时见机行事,只要把江应狂弄到手就行,若能让人以为他死了是最好。”慕雅歌敲了敲桌子,看了眼夜境天,计上心头,“那兄弟会的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我让小天跟着你们,到时候或许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小天?”张先吞了吞口水,那可真是有如神助啊,“可是那次我见过的?”

    “是,所以你们只管放心大胆去做,成功把人救出来就行。得手后再和猴子回合,届时把人都弄回西城,沉寂段时间最好。”

    “好的老大,您安心办自己的事,这些就交给我们了。”

    “嗯,我相信你们的能力,张大胆,以后你可是功臣。”

    “老大别这么说,为您办事是我们的福气,那我就不和您说了,办正事要紧。”

    “好,等你们的好消息。”慕雅歌想了想又拨了个电话,只说了一句话,“江堂主,这几日你要小心了,提防身边人。”

    江应狂按了按胸口的护身符,丫头,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小天,你现在就去张大胆那,你煞气太重,这样好了。”慕雅歌说着画了道符,“小天,你且在符里待着,届时知道怎么做吧?”

    “主人放心,我一定速去速回。”话语一落就缩进了黄符。

    “小九,带着符去找张先,要他随身携带,看着情况不对就打开黄符,切记。”

    “明白主人,我这就去。”张嘴将黄符咬在口中,屁颠屁颠踩着小短腿就出了门。

    哈哈,夜境天,你也有被老子含在嘴里的时候?真他娘的太爽了!

    死狐狸,你给本大爷等着……

    ——潇湘首发——

    “咳咳……”咳嗽声起,男人猛然坐起牵动了伤口,眉头一皱却是没吭声,伸手一摸、低头,赤裸的胸膛上正妥妥包着纱布,“这……”

    “应狂,别乱动。”温柔的女声起,坐在床边的女人就给江应狂身后垫了个软枕。

    “可心?”江应狂抓住女人的手往怀里一带,“你没事,没事就好,凡儿呢?”

    “爸爸!”

    江应狂应声而望,自己的儿子江凡正乖乖靠坐在慕雅歌身边眨巴着大眼看来,而慕雅歌脸上挂着淡笑点头。

    “这是哪?”环看一眼,这不是自己的家。家?庆幸!老婆儿子在哪,哪就是他的家。

    “江堂主,安心养伤,你现在在西城,这里很安全。”慕雅歌搂着江凡回答,“小凡很乖。”

    “呵呵,丫头,我已经不是江堂主了。”江应狂深深叹了口气,勉强扯了扯嘴角,堂主?真讽刺。

    摸着肩膀的伤,若不是丫头送的黄符,那一枪可真得要了自己的命,眼底暗芒一闪,想到了那晚。

    窝里斗,名副其实的窝里斗。明明是亲兄弟,为了争权,不惜兵戎相见。说来可笑,两队人马明明同属同一帮会,却在飞鹅山的山头剑拔弩张对峙。

    一身黑衣的男人叼着烟,邪肆一笑:“我的好弟弟,别说做大哥的欺负你,瞧你这病怏怏的模样,兄弟会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大哥来打理就好。”

    对面白衫的男人很应景地捂嘴咳嗽了几声,唇角弯起一抹浅笑:“呵呵,哥哥你这么关心我,做弟弟的自然也是要体恤哥哥。兄弟会那么兄弟,事情也多,近来条子又看得严,弟弟怎能让哥哥一个人四处奔波?父亲若是泉下有知还不得训我不念兄弟友情?”

    “哼!”黑衣男人弹掉烟头,话说得可真好听,“风展枭,哥哥我没读几年书,比不上你这个高材生,也说不过你。但你别忘了,我在道上腥风血雨的时候你却是在大学里安稳读书。怎么现在学成归来想捡便宜?你何德何能!”

    “咳咳……”风展枭名字挺霸气,可这能被风刮倒的身材和苍白的脸色实在有些衬不起这名。风展枭听了也不怒,脸上笑意依旧,“大哥,我没和你抢,我只是秉着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想法想要帮把手而已……”

    风展鹏脸色一沉,你好意思说兄弟同心?同心还在背地里拉帮结伙?瞧这一套套冠冕堂皇的话,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这做哥哥的打压自己的亲兄弟,想到这里心头之火油然而起。

    “江堂主,你为人从来都是义字当先,在咱兄弟会里你也是个明白人。既然你一直跟着他的身边,自然知道他的为人。你来说,我这做大哥的哪里对不住他?”风展鹏矛头调转,对着一旁默默不语的江应狂问。

    “我江应狂是兄弟会的人,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兄弟会,二位都是兄弟会的当家人,自是不分你我。”被点到名的江应狂暗自叹了口气,他能怎么说?论理,风展鹏确实没有哪里对不起风展枭,可现在这个状况他要这么说了不等于是站在了风展鹏那边?在他的字典里,他效忠的只是兄弟会而已,实在不想参与到兄弟之争里。

    “大哥,你既知道江堂主忠义,又何必为难他呢?”风展枭看了眼江应狂,笑得很有深意,“我看江堂主并没有说错,兄弟之间何必分你我?咱们都是一家人。”

    “江堂主,我念你忠义,是条有情有义的汉子,兄弟会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你立了不少汗立了不少汗马功劳。今日你若是跟了我,我风展鹏自然对你肝胆相照。你考虑清楚,是继续跟在这个表里不一的人身边,还是弃暗投明和我一同打天下。”风展鹏不再兜圈子,直接表明心意,“江堂主,我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你别看不明白到头来反招人恨。”

    风展枭投来一眼,依然挂着笑,却是一语不发,似乎也等着看江应狂的反应。

    江应狂此时忽然想起慕雅歌以前的一句话:如果一个帮派人心不齐,迟早分崩离析。老帮主这才走了没多久,兄弟俩就开始争权夺利了,心底感叹连连。看到所有的眼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被号称“冷面阎罗”的人也忽然觉得亚历山大了。

    可硬汉就是硬汉,哪怕当着两位当家的人也依然面不改色,出口的话也很符合他一贯的作派:“二位当家的,我江应狂效忠的是兄弟会。如果老帮主现在还在,看到二位这样怕是要痛心了。”

    “江应狂,你这是在以下犯上。”忠义堂堂主自风展鹏身边跳出来指责,二人向来不对盘,逮着机会还不落井下石?“咱老大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即使咱兄弟会有两个当家,那也是有大有小,自古皇帝选立储君还讲求立长呢,咱老大才是咱兄弟会当仁不让的当家人。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没错,是这个理,老大,我们支持你!”

    “呵呵,伍堂主果然够忠义。”一红衣衬衫的男子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悠闲弹了弹指甲,桃花眼随意一扫,说不出的媚色流转,这人可真够骚包。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不以为然的态度会触犯众怒,勾了勾唇角,“二位当家的,不过家事而已,来这山头赏月倒是不错,可真要动手似乎挺大煞风景的。”

    “楚堂主,当家的事就是咱兄弟会的事,你少在一旁说些不着调的浑话。”

    “是是是,伍堂主,我楚彦青向来就是这般不着调,你可以不看不听。”楚彦青摆了摆手,眼神一飘,也不知到底看的是谁,说,“二位当家的,不用在意我的话,你们继续。”

    不得不说楚彦青的存在,在兄弟会里就是个奇葩,看着一副风流相,却是兄弟会暗堂的堂主,似乎谁的面也不卖,当家的面上却也从没有过微词。

    风展枭只是淡淡瞥了楚彦青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江应狂,只效忠兄弟会?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还收不了你的心么?若是不为我所用……

    “江堂主,你说只效忠兄弟会?可近来好像私事挺多。”这时刑堂的堂主章之栋说话了,从身后丢出二人,正是山鸡和锤子,嘴角还残留血迹,“江堂主,你能解释一下这二人近来都干什么了吗?”

    是啊,都干什么了?为什么去干?风展枭摸了摸左手的尾戒,他也很想知道。

    “既然是私事,为何要解释?”江应狂上前,想要扶起二人,被章之栋给一把拦住,“章堂主,这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你竟然私自用刑?”

    “呵呵,别和我扯些有的没的,我刑堂的存在就是给兄弟们警个醒,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们都看着呢。江堂主既然问心无愧,还怕解释?难道真的是心中有鬼?”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江应狂自然不会把慕雅歌给牵扯进来,眼里冷光一扫:“章堂主可真够闲的,竟然管起我的个人私事来了?我江应狂向来公私分明,你只要知道我绝不会做出危害兄弟会的事就行了。”

    “这个还真不好说,你信誓旦旦说忠于兄弟会,那不知是谁能请得动你江堂主去保护外人呢?”

    “章堂主,你不要冤枉我们堂主,这事和咱堂主没关系,也没人来找堂主。只是我山鸡喜欢那个女人,可怜她才私自暗中保护。”山鸡啐了口残血,头一昂,将所有的事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谁不知道江堂主手下的山鸡狡猾,你说是就是?小子,我看你到底有多硬气。”章之栋眼光一闪,掏出腰间的枪就抵在了山鸡的太阳穴,“说,什么人指使的?”

    “章之栋,你敢!”江应狂一把抓起章之栋的手,让枪口对上了自己,“有种你对着我来,这里,你看看我江应狂的心是黑是红!”

    “江堂主!”

    “江堂主!”

    忠义堂的兄弟看到此景,纷纷拔枪。瞬时场上的兄弟都掏出了自己的家伙,举枪对峙,场面堪称混乱。

    “反了!”风展鹏厉喝一声,这都什么事?明明是想教训自己的弟弟来着,怎么事情就偏了他的初衷呢?不过看到忠义堂的兄弟这么护着江应狂,心下一阵窝火,这是没将自己这个当家人放在眼里啊。

    风展枭扫了眼举枪相向的忠义堂兄弟,这帮人可真忠心,可忠的却不是自己,眼神一凛。

    就在这时,风家两兄弟的手下同时接到了一个电话,在自家主子耳边耳语几句。

    “风展枭,这次的事没完,咱到时候让各位叔父来评理。那帮死条子,整日吃饱了没事做,还想来插手咱的家务事。现在,都收起家伙,回帮。”

    风展鹏这么一说,众人无话,纷纷收了家伙准备撤退。就在这时,那章之栋眼神一闪,看似收了手,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放了记冷枪。

    江应狂只觉胸口一震,低头似乎看见了子弹被无形的气流震偏了轨道而射入自己的肩膀。闷哼一声手捂伤口退了几步,这一退就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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