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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爱是一瞬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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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言悫鹉琻……”,郭嘉安自嘲的轻笑一声,将茶杯高高抬起,将杯底的一点茶饮下时,一滴铁汉的泪落入空空的茶杯中。

    直到遇见了叶赫兰樱,他才知道什么是爱情,更是默默的爱了她那么多年,不只从不敢奢望与她在一起,甚至就连这独有的樱叶茶,他都不敢奢望能喝上一口。

    直到如今,多年过去,他终于品上一口这茶,他才明白,这味道永远只属于叶赫兰樱和轩辕奕,即便他偷来一口,却也品不到自己想要的味道,不是自己的,即便穷极一生,结果也终究一样。

    “郭嘉安,忘记兰儿,让我来爱你,好不好?”,门口处忽然响起了一道低低的声音,打破屋子里的宁静,郭嘉安惊得猛的站起身,大掌一颤,手中的茶杯便“啪”的一声,落了地。

    而门口处的莫娘已经快步跑到了他的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腰,将满是泪水的脸颊贴上他的脊背,哽了声,再次重复道,“郭嘉安,忘记兰儿,让我来爱你,好不好?”

    “好不好?”,莫娘嘶吼着提高声音,她今日一定让他给她一个答案,不是为了成全自己的爱,只是不忍他再痛苦,他卑微的爱了叶赫兰樱那么多年,还不够吗?

    她刚刚是真的想一去不回,走出这一厢情愿的爱情,可是,还没走出多远,她便没骨气的放心不下他,想回来看看,她告诉自己,“莫娘,你只看一眼,便走。”

    只是,当她看着他,拎起多半壶的樱叶茶,却只敢倒上一口,便瞬间红了眼眶,那时,她便知道,她这辈子都无法割舍下他了,因为,他不幸福……

    “……”,郭嘉安沉默良久后,才哑声道,“莫娘,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来珍惜。”

    “郭嘉安!”,闻言,莫娘先是一愣,随即嘶吼一声,推开了他,瞪大的双眸中,不停的有泪落下,“郭嘉安,这样的话,十年前,你为什么不说?”

    “莫娘,我……”,郭嘉安质问得一阵的懊恼,是啊,他错了,他为何要耽误了她十年之久?

    “郭嘉安,你敢说,从我们认识的这十年来,在没有认识叶赫兰樱的时候,你对我不曾动过片刻的心吗?”,莫娘丢弃了平日的柔弱,狠狠的盯视着郭嘉安,今日势必要一个答案。

    她爱他,平日子对他的一言一行,乃至于一个表情,都特别的关注,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对她也曾有过动心,但是,那一点点的动心,始终敌不过他对叶赫兰樱的爱意。

    她不想逼他,所以她选择了等待,只是,她情愿用一辈子去等待,却不愿他再卑微的痛苦下去,如果可以,她希望他可以歇一歇,让她做那个无怨无悔付出的人,即便,他一辈子不爱自己,又如何?只要他让她来爱他,让她来抚平他的伤,她便心满意足,再无他想了。

    “莫娘……”,郭嘉安的心头竟是一慌,似被人抓住了把柄一般,慌乱了起来。

    “莫娘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和阿爹在大山里遇见的那个壮年了,是我身份卑微,所以,我不求做将军夫人,只求能做你的女人,在你还没有娶妻前,照顾你,便足以。”,莫娘一步步的靠近他,在距离他的咫尺间停下,昂头看着他,泪水始终没有一刻停止过。

    积攒了她自己都记不得时间的泪水,在一瞬间爆发,不是为了让他怜悯,只是想不让他脸颊上残留的泪水变得突兀,郭嘉安,你可知,爱你,我已经忘记了我自己。

    “莫娘,你不卑微,只是我……”,郭嘉安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了,他明明想要回拒他,可她的泪水,却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郭嘉安,这辈子,只为你,别拒绝我,好不好?”,说完,莫娘便猛的踮起脚尖,被泪水润湿的唇便贴上了他的唇。

    郭嘉安一惊,一阵奇特的酥麻,便滑过了全身,他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抬起,却在碰触到她纤细的腰肢时,瞬间清醒,猛的将她推开,大步向门口走去。

    他没有决定娶她之前,他不该碰她,不该亵渎了她的爱,莫娘猝不及防,身子一个不稳,人便已经跌倒在地。

    而走到门口处的郭嘉安,听到身后的声音,身影顿了下,在莫娘以为他会回头的时候,他却再次抬步,快步离去。

    “呵……”,莫娘自嘲而笑,笑自己的不自量力,笑自己的表错情,她一个人狼狈的坐在地上,又哭又笑了好半晌,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直到翠屏从楼下上来,看着地上蔓延开的鲜血时,才惊呼一声,将极为狼狈的她扶起。

    “莫娘,你这是怎么了?”,翠屏急急的问了一句,便又立刻后了悔,能让莫娘如此狼狈的,除了郭嘉安,还能有谁?

    “莫娘,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翠屏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拉起她仍在流血的手查看。

    “翠屏,为什么我抛弃了尊严,甚至抛弃了自己整个人,他还是不爱我?”,莫娘却是木然的看着翠屏,心口的痛,早就已经掩盖了掌心伤口的痛。

    “莫娘,你赶紧跟我去后院,我给你处理下伤口。”,翠屏扶起她,携着她,向外走去,至于,她的问题,她没有办法回答,便只能沉默。

    她也曾深刻的爱过,只是那爱还没有生根,便已经被她自己遏制而死,直到她得知轩辕奕死讯的时候,心痛的滋味下,她才明白,她对轩辕奕的爱从不曾死去。

    只是,于她而言,任何人都没有她的小姐重要,她可以为了轩辕奕死,却能为了小姐,再痛,也要活着,这一生,能看着小姐和轩辕奕幸福,便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此生,她不会再嫁,只想因他们的喜,而喜,只是,为何粉饰太平了这么多年,大家又再次走入了痛苦的深渊?

    “翠屏,他真的不曾对我动过片刻的心吗?”,莫娘轻轻的启唇,声音飘忽的问道,咸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入口中,她忽然觉得,这是自食其果的味道。

    “莫娘,别放弃,别绝望,郭将军对你的情谊,我们都看在眼里,他心中定然有你。”,翠屏将莫娘扶进屋子,将她按坐在椅子上,才语气肯定的回道。

    不是为了哄莫娘开心,她才会这么说,而是她和叶赫兰樱确实都认为郭嘉安是真的对莫娘上了心的,只是,郭嘉安的人太轴了,又照顾叶赫兰樱多年,加之他之前一直爱她,似乎早已经成为了习惯。

    其实,爱上一个人,许是一瞬间的事情,可若是想改变这习惯,又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这些年来,莫娘向来无欲无求的呆在他的身边,更是让郭嘉安忽略了自己对她的情谊,习惯了眼下的相处方式。

    所以,莫娘突然间的情绪激动,突然间的要求,自然是让郭嘉安很害怕,无法面对,这本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只是身在局中的人,却始终无法参透,郭嘉安是如此,莫娘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真的?”,莫娘昂起头,沾染了泪水的睫毛都激动的轻颤起来,只是,心中的绝望,却不曾减少一分……

    她是最理解郭嘉安的人,她又怎么会不懂郭嘉安的心思呢?她一直都知道,他会娶妻生子,只是,他的妻,不会是她……

    ******

    轩辕瑾将叶赫兰樱抱回房,又给她服下了一粒丹药,摸了一下她的脉搏,见她脉搏渐稳,这才放下心来,将锦被拉上她的肩头。

    待一切都做完之后,他才轻舒一口气,在她的床旁坐下,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句句都是对她的怜惜,心思百转千回之后,都化成了一句话,“丫头,五哥答应你,你想要的,都会是你的……”

    是啊,他的丫头为了顾全大局,为了顾全别人,一次又一次答应了他的要求,去伤害了她深爱的男人,为此,她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他不忍再见她痛苦一分。

    五年前,是他的计划让她配合,才让轩辕奕对她负气离宫,最后中了敌人的埋伏,丢掉了性命,如今,好不容易在她绝望时看到了重生的他,却因为他想要稳固这夏禹国的江山,让她再次选择了大局,可那是她的希望啊,他怎能如此的去毁灭,难道他已经不希望她幸福了吗?

    如今,轩辕奕已经不再是李奕同了,哪怕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他也是轩辕奕的面貌出现了,他明知道那是她苦等的人回来了,他却怎么还能忍心让她不幸呢,他怎么能允许?

    思及此,深吸一口气,轩辕瑾猛的站起身,可刚走出屋子,就遇到了和八怪公公突然一起赶回来的轩辕烨。

    “烨儿,皇叔正好要去找你呢。”,轩辕瑾蹲下身,将轩辕烨抱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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