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哭不出声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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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什么小青？”我装傻的说。
“你还要瞒着我吗？你……你现在很危险，你知道吗？”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叫我金子！”我继续的掩饰说。而且，很纳闷他今晚都听说了什么。
“你叫小爽，我知道你叫小爽。但是我怀疑你就是那个小青！”他越说越激动。他是正宗的先天性的白内障，那眼皮激动的抬起来的时候，露出了吓人的白色的瞳仁，“小爽！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他们嘴中的那个小青！”
“谁嘴中的小青？谁说我是小青！”
“今天晚上张管家把我领到了连总的房间给他按摩，他们知道我耳背，就送给了我这个助听器，然后我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连总今天晚上跟他老婆吵架，他们吵架就是因为那个小青的事情！当时，我的心就悬着，我知道他们说的那个小青就是阿婆从外地带来的孩子，我以为他们说的是另外一个人，但是知道我听到张管家说，他们找到了贩卖小青的原主！但是赶过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被杀死了！然后他们又派人到处打听小青，可是根本就没有小青这个人，后来他们才打听到了一个小孩，叫小爽！说，那个原主有个女儿叫小爽！小爽难道不是你吗？”
“张管家派人打听的？连总为什么跟他老婆吵架？为了什么事儿？”
“因为连总派张管家打听的时候，知道了苏启默也在暗中调查那个小青。而连总不是苏启默的亲生父亲，只能让苏小小管教苏启默。可是，苏小小说他管不了，所以两人就因为苏启默的事情争吵起来。连总说，如果苏启默再干涉那件事，就让他们搬出去住！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现在都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你，你怎么还不跟我说实话呢？”金山越说越激动，握着盲杖的手都激动的爆出了青筋。
“你激动什么啊……”我说。但是，说实话，那会我自己都紧张死了。
我没想到那么多人在找我。都是因为连城吗？
“你，你究竟是惹了什么大麻烦？为什么他们都在找你！？”金山激动的问，见我不说话的时候，又激动的说：“你……你明天就离开吧。你不想去福利院就不去福利院，但是你不能再在我的按摩店里待着了。我不能，我不能再收留你了……”他说着，拿着盲杖点着地的就激动的往回走。
反正我也没想继续留在这个按摩店，走就走呗！
跟在他后面索性也不用盲杖了，直接大摇大摆的跟在他后面。
苏启默把我们送到了路口就走了，所以我们还要步行半里路。
我在后面看着嘴里嘀嘀咕咕、仍旧有些慌张的金山，心里就想着明天。明天我该去哪儿？
身上的衣服是连总家的保姆服，是兰妈在我去医院的时候给我披上的衣服，上身连个口袋都没有，将手插进裤子口袋的时候，一下摸到了厚厚的一沓钱。
拿出来点了一下，足足有一千八百多！这是苏启默给我的“按摩”费，这够我回老家的路费了啊。可是，回老家也不如在上海安全吧？
在老家那么多那么多的人认识我，但是在上海除了金山一家，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我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小青啊……
所以，还是上海安全！
不能走，绝对不能回老家……
想定之后，就开始为明天的出路做打算了。
将钱放进口袋的时候，摸到了那件从苏笙儿房间偷出来的美瞳盒子。
摸着那美瞳盒子的时候，我就在想到底还要不要去找连城。说实话，现在事情闹的这么大，我都不怎么敢去找他了。
怕给他惹麻烦，也怕他认出今晚在他家打闹一场的人是我。
“金子？”前面的金山停下脚步的喊了一声，“金子！？”他没听见我的回答后，又很慌张的喊了一声。
“在这儿呢。”我走到他跟前说。
“快走。回去我要给润芝和大顺开会。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两个将你的消息传出去的！但是，你明天一定要离开。你…你也别怪我，毕竟我这个店都二十多年了，我跟润芝就靠着这个店过日子，如果因为你，让我苦苦经营的按摩店消失的话，我对不起润芝啊……”
“这么在乎润芝啊？人家可未必这么在乎你！”我撅着嘴的说。
“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金山拿盲杖杵着地的说：“我跟润芝认识十年，结婚七年，我们都是盲人，我们不是正常人，我们经不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要理解我们……”
“我都替你难受……”
“什么意思？”
“我说我都替你难受！快走吧！”那刻我真想直接的吐露出大顺跟他老婆通奸的事儿。但是，还是忍住了。
“你……”
“都几点了？我还要睡觉呢！”我很不爽的说。
“你盲杖呢？”金山不经意间拿着自己的盲杖在我身前扫了扫，很是疑问的说。
我的盲杖在手里压根就没抽开，“用什么盲杖，快走吧！”
“很危险啊！金子，你拿出你的盲杖来，要不你就扶着我？”
“你烦不烦！？什么金子银子的，你能别那么喊我吗？我不叫金子，我叫小爽！”我很烦扰的说。
“我是为了你好……我知道你生我气，但是……我能力有限，我真的不能留你住下啊！你扶着我走！”他伸手要抓我。
“你很烦啊！耳朵好使了，比不好使的时候，还惹人烦！”我说着转身就走。
我走的自然比他快，很快就拉开了一段距离，眼看就要到按摩店的时候，转过身的回头看他；他一手拿盲杖点地，另一手在来回的摆，嘴里还喊着：“金子…金子……？”
看到那副场景的时候，我莫名的有点感动，因为我感觉到他是发自内心的在乎我的。
他是善良的，他不该被欺负……
我折回。一步步轻轻的走向他。
“金子……你倒是应一声啊？”他不断的问。
“金山。”我冷不丁的喊了一声。
“快，扶着我……”
“我告诉你个秘密，但是你听了之后，一定要忍住。”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说。
“什么秘密？”
“我不是个瞎子。”我直接说。
“什么？我不信。他们都说你的眼睛是白色的，跟我一样是先天性的白内障。”
“我想跟你说的不是‘我不瞎’这件事，我想告诉你的秘密是——我看到你老婆跟大顺通奸了……”
“……”金山听后，整个脸都呆滞住了。缓不过神、又想不通的呆滞。
“大顺要让润芝怀上自己的孩子。除夕晚上，你根本就不是食物过敏反应，而是药物过敏！是大顺在我们的杯子里放了药。因为我看得见，所以我偷偷的将他给我下药水杯跟他的换了过来，然后，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一清二楚！大顺把你老婆睡了！”
“混蛋！我打死你个小骗子！”他愤怒的直接的举起盲杖来要打我。
“大顺要让润芝怀孕，然后让润芝跟你离婚，大顺就是那么说的！他们还想着等你的房子拆迁了，再骗你的钱开餐馆！”我退后一步大声说。
“放屁，你放屁，你个小瞎子，你个……”他语无伦次。
“我刚才就告诉你不要激动，你看你又激动了。贱女人多了去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说。
我从小就见刘霞跟无数个男人鬼混，我见刘霞每年过年回来的时候都会大着肚子，所以如果你问我女人究竟可以贱的什么地步？我会告诉你，没有底线……
“不可能的，不，不…不可能……”金山大喘气的说，但是表情和那紧张的无处摆放的手都让我知道，他疑惑了，他开始相信我说的话了。
“如果我看不见的话，我不会知道这些。他们两个人做的很隐蔽。”
“……”他听到我如此肯定的话语的时候，慢慢的从慌张中“死”掉了一般的，一动不动的静止住了。
冷风吹过街头，他就那么拿着盲杖像个路灯下的雕塑。
慢慢的他想起什么似的，将手伸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枚硬币，拇指与食指夹住之后举向我问：“你说，你告诉我，这是多少钱的硬币？”
我靠近一步，借着依稀的灯光看清后，淡淡的说了句：“不是钱币，这是个游戏币……”
“啪嗒”一声，硬币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然后，真的，就在那一瞬间……
不知道是昏黄路灯的原因，还是我的错觉；那刻我感到金山仿佛瞬间衰老了十岁。
然后，两行热泪滚滚而出，嘴角颤抖的将声音全部哽咽在了喉咙里。
那是，哭都哭不出声的，痛啊……
“小青？什么小青？”我装傻的说。
“你还要瞒着我吗？你……你现在很危险，你知道吗？”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叫我金子！”我继续的掩饰说。而且，很纳闷他今晚都听说了什么。
“你叫小爽，我知道你叫小爽。但是我怀疑你就是那个小青！”他越说越激动。他是正宗的先天性的白内障，那眼皮激动的抬起来的时候，露出了吓人的白色的瞳仁，“小爽！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他们嘴中的那个小青！”
“谁嘴中的小青？谁说我是小青！”
“今天晚上张管家把我领到了连总的房间给他按摩，他们知道我耳背，就送给了我这个助听器，然后我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连总今天晚上跟他老婆吵架，他们吵架就是因为那个小青的事情！当时，我的心就悬着，我知道他们说的那个小青就是阿婆从外地带来的孩子，我以为他们说的是另外一个人，但是知道我听到张管家说，他们找到了贩卖小青的原主！但是赶过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被杀死了！然后他们又派人到处打听小青，可是根本就没有小青这个人，后来他们才打听到了一个小孩，叫小爽！说，那个原主有个女儿叫小爽！小爽难道不是你吗？”
“张管家派人打听的？连总为什么跟他老婆吵架？为了什么事儿？”
“因为连总派张管家打听的时候，知道了苏启默也在暗中调查那个小青。而连总不是苏启默的亲生父亲，只能让苏小小管教苏启默。可是，苏小小说他管不了，所以两人就因为苏启默的事情争吵起来。连总说，如果苏启默再干涉那件事，就让他们搬出去住！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现在都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你，你怎么还不跟我说实话呢？”金山越说越激动，握着盲杖的手都激动的爆出了青筋。
“你激动什么啊……”我说。但是，说实话，那会我自己都紧张死了。
我没想到那么多人在找我。都是因为连城吗？
“你，你究竟是惹了什么大麻烦？为什么他们都在找你！？”金山激动的问，见我不说话的时候，又激动的说：“你……你明天就离开吧。你不想去福利院就不去福利院，但是你不能再在我的按摩店里待着了。我不能，我不能再收留你了……”他说着，拿着盲杖点着地的就激动的往回走。
反正我也没想继续留在这个按摩店，走就走呗！
跟在他后面索性也不用盲杖了，直接大摇大摆的跟在他后面。
苏启默把我们送到了路口就走了，所以我们还要步行半里路。
我在后面看着嘴里嘀嘀咕咕、仍旧有些慌张的金山，心里就想着明天。明天我该去哪儿？
身上的衣服是连总家的保姆服，是兰妈在我去医院的时候给我披上的衣服，上身连个口袋都没有，将手插进裤子口袋的时候，一下摸到了厚厚的一沓钱。
拿出来点了一下，足足有一千八百多！这是苏启默给我的“按摩”费，这够我回老家的路费了啊。可是，回老家也不如在上海安全吧？
在老家那么多那么多的人认识我，但是在上海除了金山一家，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我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小青啊……
所以，还是上海安全！
不能走，绝对不能回老家……
想定之后，就开始为明天的出路做打算了。
将钱放进口袋的时候，摸到了那件从苏笙儿房间偷出来的美瞳盒子。
摸着那美瞳盒子的时候，我就在想到底还要不要去找连城。说实话，现在事情闹的这么大，我都不怎么敢去找他了。
怕给他惹麻烦，也怕他认出今晚在他家打闹一场的人是我。
“金子？”前面的金山停下脚步的喊了一声，“金子！？”他没听见我的回答后，又很慌张的喊了一声。
“在这儿呢。”我走到他跟前说。
“快走。回去我要给润芝和大顺开会。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两个将你的消息传出去的！但是，你明天一定要离开。你…你也别怪我，毕竟我这个店都二十多年了，我跟润芝就靠着这个店过日子，如果因为你，让我苦苦经营的按摩店消失的话，我对不起润芝啊……”
“这么在乎润芝啊？人家可未必这么在乎你！”我撅着嘴的说。
“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金山拿盲杖杵着地的说：“我跟润芝认识十年，结婚七年，我们都是盲人，我们不是正常人，我们经不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要理解我们……”
“我都替你难受……”
“什么意思？”
“我说我都替你难受！快走吧！”那刻我真想直接的吐露出大顺跟他老婆通奸的事儿。但是，还是忍住了。
“你……”
“都几点了？我还要睡觉呢！”我很不爽的说。
“你盲杖呢？”金山不经意间拿着自己的盲杖在我身前扫了扫，很是疑问的说。
我的盲杖在手里压根就没抽开，“用什么盲杖，快走吧！”
“很危险啊！金子，你拿出你的盲杖来，要不你就扶着我？”
“你烦不烦！？什么金子银子的，你能别那么喊我吗？我不叫金子，我叫小爽！”我很烦扰的说。
“我是为了你好……我知道你生我气，但是……我能力有限，我真的不能留你住下啊！你扶着我走！”他伸手要抓我。
“你很烦啊！耳朵好使了，比不好使的时候，还惹人烦！”我说着转身就走。
我走的自然比他快，很快就拉开了一段距离，眼看就要到按摩店的时候，转过身的回头看他；他一手拿盲杖点地，另一手在来回的摆，嘴里还喊着：“金子…金子……？”
看到那副场景的时候，我莫名的有点感动，因为我感觉到他是发自内心的在乎我的。
他是善良的，他不该被欺负……
我折回。一步步轻轻的走向他。
“金子……你倒是应一声啊？”他不断的问。
“金山。”我冷不丁的喊了一声。
“快，扶着我……”
“我告诉你个秘密，但是你听了之后，一定要忍住。”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说。
“什么秘密？”
“我不是个瞎子。”我直接说。
“什么？我不信。他们都说你的眼睛是白色的，跟我一样是先天性的白内障。”
“我想跟你说的不是‘我不瞎’这件事，我想告诉你的秘密是——我看到你老婆跟大顺通奸了……”
“……”金山听后，整个脸都呆滞住了。缓不过神、又想不通的呆滞。
“大顺要让润芝怀上自己的孩子。除夕晚上，你根本就不是食物过敏反应，而是药物过敏！是大顺在我们的杯子里放了药。因为我看得见，所以我偷偷的将他给我下药水杯跟他的换了过来，然后，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一清二楚！大顺把你老婆睡了！”
“混蛋！我打死你个小骗子！”他愤怒的直接的举起盲杖来要打我。
“大顺要让润芝怀孕，然后让润芝跟你离婚，大顺就是那么说的！他们还想着等你的房子拆迁了，再骗你的钱开餐馆！”我退后一步大声说。
“放屁，你放屁，你个小瞎子，你个……”他语无伦次。
“我刚才就告诉你不要激动，你看你又激动了。贱女人多了去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说。
我从小就见刘霞跟无数个男人鬼混，我见刘霞每年过年回来的时候都会大着肚子，所以如果你问我女人究竟可以贱的什么地步？我会告诉你，没有底线……
“不可能的，不，不…不可能……”金山大喘气的说，但是表情和那紧张的无处摆放的手都让我知道，他疑惑了，他开始相信我说的话了。
“如果我看不见的话，我不会知道这些。他们两个人做的很隐蔽。”
“……”他听到我如此肯定的话语的时候，慢慢的从慌张中“死”掉了一般的，一动不动的静止住了。
冷风吹过街头，他就那么拿着盲杖像个路灯下的雕塑。
慢慢的他想起什么似的，将手伸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枚硬币，拇指与食指夹住之后举向我问：“你说，你告诉我，这是多少钱的硬币？”
我靠近一步，借着依稀的灯光看清后，淡淡的说了句：“不是钱币，这是个游戏币……”
“啪嗒”一声，硬币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然后，真的，就在那一瞬间……
不知道是昏黄路灯的原因，还是我的错觉；那刻我感到金山仿佛瞬间衰老了十岁。
然后，两行热泪滚滚而出，嘴角颤抖的将声音全部哽咽在了喉咙里。
那是，哭都哭不出声的，痛啊……